她總是在固定時間站在長廊的那端,等待送餐的工作人員到來,雙手接過餐盒的那一刻,永遠是謝謝聲不斷,看來如此溫柔婉約的她,在婚姻裡得到的不是重生,而是一場賭輸的人生。
案主於32歲時透過友人介紹與案夫結婚,婚後並無生育,因而膝下無子。因嫁於三峽偏遠的山區,婆家在山上除了種菜以外,也養雞養豬,案主嫁入之後也擔負起日常瑣碎的工作,日子也就如此地過了十年。
案主於40多歲時精神方面慢慢地出現了異常,時常會自言自語,也開始有脫序的行為,婆家的人也沒探其病因,只是一味地害怕,於是全家搬到山下居住,獨留案主一人在山上生活,平日由案夫送便當給案主,但案夫任職於學校的校工,所以經常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送。
婚後案主的娘家鮮少聯繫,所以不知案主的處境,直到案妹聽聞其姊的狀況後上山探視,竟然看到案主不僅是全身髒兮兮,更讓案妹不忍的是,案主因為案夫有時沒有送便當上山,竟吃餿水果腹度日。案妹無法忍受案主遭受如此不人道的待遇,憤而將案主帶下山就醫療養。此時案主的婆家趁此機會提出離婚的要求,案主已無自主性的能力,被迫只好離婚由案妹帶回照顧。
案主的兄姊各自都有家庭,面對一個精神有狀況的病人,多半無法可以接手照料,唯獨案妹因離婚也是獨自一人,不忍心其姊的處境,所以毅然決然地將案主帶在身邊,姊妹倆現就窩居於三芝小小的套房內相依為命。
為了平日的開銷,案妹必須外出工作,然而年紀也已近60歲,無論在體力或經濟上都顯吃力,談及不願面對的未來,所有的無奈與擔憂盡顯於眉宇之間。